這個標題,原本想用在昨天的〈紅衫軍的跳樑再起〉裡。

雖然我鄙視紅衫軍的訴求,也認為紅衫軍的組成份子十個裡面兩個蠢、三個笨、四個呆,剩下那個不是骯髒的廢渣就是與陳水扁無異的野心家——這裡指的,是極端積極的參與者,不包括純粹捐錢或到場玩票的人——然而看到這群把時間和金錢花在屁字蠟燭上的男女們,我心裡感受到的不是怒意,也沒有笑意——大概是天氣太舒爽,導致我難得心中有佛。

只有純粹的感慨而已——台灣的所謂政治參與,大體上只剩下兩件事:定期投票,互相嘲笑。

時間到了,無論候選人相貌多醜、口才多殘、政見多爛,絕大部分的人,仍是立場定生死、顏色換選票——所以周錫偉這種爛貨才有辦法當選,他還是我叫得出名字的出名爛貨,至於超出我生活範圍的、中南部的其他豬狗之流,我連名字都不知道,路上撞到也認不出來。

不過,雖然三番兩頭都在投票,然而投票畢竟只佔半天,那其他多餘時間的政治參與該做什麼?不就是各陣營之間的對嗆批評、互相嘲笑嗎?絕大部分的人——我承認,我也常變成這種人——根本不在意議題本身、問題根源或其他解決可能,絕大部分的人只是想發洩,透過謾罵踐踏對手來獲得發洩。

以我為例,我高中是深綠、大學是淺綠,大學畢業後,變成支持台獨的無色派——這是我自己的定義,我不認為支持台獨就應該被冠上綠色——至今,我對陳水扁、民進黨以致於其他政治人物都頗為反感,然而,我終究曾經是深綠,又出身於深綠的家庭,這樣的背景,讓我有了理所當然的爛貨偏好。

這樣的我一直認為:泛綠或許很爛,然而再爛也不過與泛藍打平,最重要的是,泛藍早就爛到谷底,連再爛下去的空間都沒有。

所以,就算現在的我討厭陳水扁、鄙棄民進黨,我仍然傾向消遣泛藍,而你絕對可以在你周圍或網路上找到很多我這樣的人——看似關心議題,實際上只是在發洩,對政治失望到一個極限,所以把政治參與弱化成彼此踐踏的遊戲,反正政治人物不能帶給我意義,我在工作之餘、娛樂之餘罵罵他們,就非常滿意。

反過來說,我那深綠的爹娘最近倒是挺有活力,因為紅衫軍這幾天的表現實在過於蠢笨,讓他們有了絕佳的嘲笑對象,他們從不探討陳水扁的哪些發言無腦過頭、民進黨的哪項操作荒謬失當——這種話題我很少在網路上寫,卻常常在家裡討論,目的往往是阻止爸媽在餐桌上數落泛藍,搞得好像我自己是泛藍似的。

而去年的這個時候,隔壁的泛藍老伯與伯母可高興了,因為他們相信陳水扁真的可能下台——這真是個歡樂的小島,不是嗎?定期投票,互相嘲笑,我們就這樣繼續循環著,而我雖然已經不再投票,但對於嘲笑這件事,仍然挺有興致,未來的我,應該會慢慢變成見到政客就想笑的徹底旁觀份子吧。

紅衫軍的警世作用

紅衫軍再度現世了,不過,免驚啦!看透了一年前那群披著紅袍的牛鼻子道士大吹法螺,耗費了一億元製片費,動員了數十萬臨時演員,卻拍出了一哭二鬧三上吊式的搞笑片,誰還怕紅衫軍呢?

這次牛鼻子們不甘寂寞,再度扮演跳樑小丑的動機,不難理解。君不見才一年前,這些人呼風喚雨,圍城之夜,站在越野車上接受數十萬群眾的歡呼與膜拜,簡直是救世主降臨。

試問有哪個政治人物歷經這樣場面還能不大頭病發作的,何況他們本來就是大頭病毒的帶原者,此時不僅頭大,更罩上一圈圈的光環。

然而,千萬不要以為這些人搞一場信用破產、眾人訐譙的鬧劇,就只有破壞性,沒有建設性的一面。往好的方面看,它還是具有警世意義的。

它讓人們看穿一位過氣政客,如何從兩蔣威權時期對抗獨裁的戰神,到了並沒有也不必有烈士的民主時代,竟然神經錯亂發表遺書,妄想子彈穿過胸膛的美感,想要建立自己的紀念館,卻又在意自己的病情,還老遠跑到美國治療。

一位疑似有妄想症的假先知,利用台灣社會的反扁情緒,企圖打造個人政治生命最後的春天,搞了一場街頭行動劇的鬧劇。不過,一年後應該是那些受騙者找他算帳的時候,他卻沒有躲起來,還敢現身露臉,光是這一點就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氣與臉皮。

出處:自由電子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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